第48章 受伤-《薄幸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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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曾子牧想起自己以前总在包厢里吃各种饭,那场景确实挺无聊的。

    他又看看阳阳:“这孩子对海鲜过敏吗?”

    “不过敏。不过最好别吃太多,吃点蔬菜米饭更好。他不挑食。”

    曾子牧揉揉阳阳的头发,赞了句:“好孩子。”

    他们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。这家餐厅位于这栋楼的二楼,严幼微他们坐的那一面一整面墙全是茶色落地玻璃。从玻璃向外望可以看到楼下建了个人工湖,湖上还搭了假山水道和亭子,蜿蜒曲折景色迷人。这会儿湖里的灯全都开了,照得整个湖面点点星光般灿烂。

    在这样的地方吃饭,胃口会变得更好的。

    于是那天的晚餐严幼微真的没客气,一个人消灭了三大盘的各类海鲜。曾子牧一直面带微笑看着她吃,每当她吃完了他就会体贴地起身再挑一盘过来。他是吃惯好东西的人,知道什么东西最值得吃,也很清楚严幼微的口味,所以每次挑的都很对严幼微的胃口。

    至于阳阳则被放在高高的餐椅里,面前一个小盘子里装了各种东西,少少的海鲜,还有寿司烤肉蔬菜什么的。他拿着小小的餐具认真地吃着,偶尔曾子牧也会帮忙,替他捡掉在外面的饭粒,给他的杯子里添水,或者是替他擦掉嘴边沾上的食物。

    这顿饭严幼微吃得真是少见得轻松。以前出门吃饭她总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照顾孩子上,不是喂饭就是倒水的。现在曾子牧替她把事情都做了。而且阳阳在曾子牧面前表现得特别乖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家也一直这么乖呢。

    难怪说小孩子都是人精儿,见风使舵的本事一流。他们能凭本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举动,大人们真是被他们吃得死死的。

    看来小朋友还是应该有个爸爸。男人心肠比较硬,也比较坚持原则,在对待孩子时会宠爱但很少会溺爱。这跟妈妈或是爷爷奶奶带孩子的感觉完全不同。小朋友虽然小,但完全感觉得到其中的差别。

    阳阳应该是跟曾子牧不太熟,所以还比较拘谨,处处看着都乖巧可爱。不过再乖巧的孩子坐久也是会闹的。在吃了近一个小时后,阳阳终于按捺不住了。他冲曾子牧笑了又笑,见对方一脸和善地看着自己,就壮着胆子提出要下来走走。

    严幼微不大想让他下来,因为她知道所谓的走走其实就是跑跑,最后还要打翻一两只碗碟才能收场。但曾子牧完全是别人家的孩子宠坏了没关系的姿态,所以对阳阳是有求必应,二话不说就解开餐椅上的安全扣,把小朋友抱了出来。

    阳阳两脚一沾地就活络了起来。起先还只是围着他们吃饭的桌子转,转了三四圈后觉得不过瘾了,又开始往远的地方跑。严幼微当时正在对付一只帝王蟹腿,眼神没顾得上盯住孩子。阳阳一转身就跑出了三四米远,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举着托盘的男服务生。

    那托盘里托着的高脚杯就这么直直地落了下来,眼看就要砸在了孩子头上。曾子牧眼明手快,迈着长腿冲了出去,抢在杯子砸下来的前一刻把阳阳拉进了怀里。

    杯子直接砸在了曾子牧的左手臂上,满杯子的透明液体浇透了他的衬衣。他只觉得手臂上一片刺痛,忍不住皱起了眉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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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餐厅包厢里,曾子牧正在脱衣服。

    严幼微搂着阳阳坐在离他大概几米远的沙发里,眼神飘忽不定。她有点想看又不太敢看,深怕一抬头对方赤/裸精壮的身体会直接戳进她的眼睛里。

    曾子牧身上就穿了一件衬衣,大衣早在进餐厅的时候就脱下来了。在这个乍暖还寒的时节,他算是穿得单薄的。刚刚那一杯热水浇湿了他半个手臂,到这会儿还隐隐有刺痛感。

    他本想把袖子卷起来处理一下,但因为肩膀上也湿了,实在卷不到这么高,索性便解了扣子,脱掉了一只袖子。

    于是顷刻间,严幼微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半祼的男人。

    她除了把头压得更低外,找不到第二条路可选。

    阳阳却完全不在乎,大着嗓子喊:“曾叔叔,你不冷吗?”

    “不冷。”

    曾子牧微笑着冲他招手。阳阳挣扎着从严幼微怀里出来,朝曾子牧奔了过去。因为跑得太急来不及煞车,他直接撞进了曾子牧的怀里,“咯咯”笑个不停。

    看他们两个玩成一团乐不可支,严幼微也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。她正准备起身,就有服务生在外面敲门,说是拿药箱过来了。

    严幼微就顺便过去开门,接了药箱后转身过来给曾子牧处理手臂。那杯水倒得真是很彻底,曾子牧的整个左手臂都没能幸免,从上到下一片发红。

    严幼微就嘟囔了一句:“这人怎么搞的,端着那么烫的水到处走,也不怕烫着顾客吗?”

    “估计是新来的不懂事,顾客要热水就直接端着开水上了。怎么,你不高兴,要投诉吗?”

    “不用不用。我可不想害人丢饭碗。人家也不容易。”她坐在曾子牧身边察看他的手臂情况,阳阳则已经爬到沙发上跳来跳去玩个不停了。严幼微见他没注意这里的情况,就凑近了小声道,“就倒在手臂上了吗?其他地方有烫到吗?”

    曾子牧低头看看下半身:“没有,重要部位没烫到。”

    “真可惜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尽管严幼微说得很小声,但曾子牧还是一下子就听到了。他伸手捏住严幼微的下巴,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:“严幼微,你胆子变大了嘛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小就这样,你第一天认识我吗?哎我说你放开,放开行不行。”严幼微挣扎了两下没挣开,因为动静太大反倒吸引在了一边自己玩的阳阳的注意力。

    小朋友转过头来惊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,眨巴了几下眼睛道:“妈妈,你要跟曾叔叔玩亲亲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。妈妈只是要帮曾叔叔擦点药。”

    严幼微用力一拧曾子牧的手背,强迫对方把手放开。然后她从药箱里拿出一罐烫伤膏来,挤了一大坨在手上,胡乱地就往对方的手臂上擦。

    曾子牧觉得这哪里是在擦药啊,分明是在替他磨皮啊。看严幼微那一脸愤恨的表情,曾子牧觉得有必要提醒两句:“轻一点,再这么下去手臂没烫坏,也得让你磨坏了。”

    严幼微停后一看,果然擦过的皮肤颜色比刚才更深了。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啊,我轻一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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