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巴黎-《爱在硝烟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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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他提醒,年轻人不由一怔,显然情急之下,他没有想到这一点。法国自从18世纪将最后一个皇帝送上断头台后,就实行议会制,算是欧洲民主的启蒙大师,人与人之间相对平等。所以,要是换了法国警察,即便被夹持的是亚洲人,出于人权也不敢贸然动手。但是,德国人不一样,自从希特勒上台,已经不知道残害了多少犹太人和吉普赛人,黑头发黑眼睛的东方人不至于被驱逐,但也在被歧视的范围内,所以库里斯说出这种话,真是太正常不过的了。
年轻人知道自己压错了注,门口被德军包围,要逃出升天犹如耶稣降世,但就这么束手就擒,心有不甘,所以一时犹豫不决。
对方已走投无路,库里斯也不急于赶尽杀绝,将双手插在腰间的皮带上,站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。
他的绿眼珠子随意转了转,便轻轻巧巧地落在她身上,抬起一道眉头,嘴角微扬,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。与其说看那年轻人,还不如说看她做困兽斗。
唐颐从未见过这样的人,拿别人的恐慌当消遣,还这么理所应当。
不肯被人看扁,既然没人救她,那就自救。好在,她有一点功夫底子,也不是那么的弱不禁风。她出其不意地一脚踩在他的鞋背上,乘其不备,又用手肘狠狠顶在他的胃部。
儿时在国内,因为身子骨赢弱,曾拜过一个师傅学过一点拳法强身健体。可惜后来跟着父亲留洋,多时不练,便荒废了。这些西方人块大体力足,可怜她瘦弱力道小,速度又不够快。她这么一击不够狠辣,所以,只是让他歪了一下身影。
这么一下,没拿捏准尺度,也让她付出了代价,颈部被尖锐的剪刀划出了一道口子。如果,再扎深那么一丁点,她这条小命就算完了。
在这危急一刻,突然,枪响了。不用说,千钧之际,自然是有人出手救了她。
那年轻人悲惨地哀嚎着倒地,血顿时流了一地。唐颐捂着受伤的颈子,惊恐交加地向后退去。
“咦,居然……射歪了。”库里斯摇了下头,语气中带着震惊,可眼里却没有,提着枪一步步地走了过来。
唐颐看着他,明知他的目标不是自己,但还是被他身上的气场所震慑,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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